Page 62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六：棠陵文集、了虚先生集、芙蓉镜寓言

· 058 · 开化古籍丛书 《棠陵文集》卷之五 · 059 ·

官也，吾能苟全，老以岁月，亦将有此迁也。天下不爱荣名者几人，生前之赏 江西弊矣，可弊浙江。盍推巨臣以巡视之。”遂闻之上，上曰可，乃遣大司徒
且不可靳，况死后乎？若是，恐无以歆天下心也。而烈女之功与忠臣不殊，朝 陶公兼大中丞以往。公至浙江，宣上德意，事以序植，力与心周，规模品式，
廷尚未及之，亦缺典也。愿明公上请于朝，今后有忠臣必待以不次之赠。功大 万夫具瞻。明年春，寇人浙境，开化、常山并遭毒燹。公闻之忧，乃用参将李
事伟者，即封公侯，如冯杰则封巴公，王佐则封以平侯。有烈女，必使有司上 隆、佥事储珊守开化，用知府刘斐为援；用参议段敏、同知伍文定守常山；用
之，表其门而复其家。则人以忠烈自奋，而为国者多，自以为者少矣。此非但 佥事吴希由、汪大章守遂安，用副使郑阳为援；用知府李光翰等凡若干人，周
可施于吴也。明公以四海为心，故及之。 旋其间。公与镇守太监刘公、巡按御史王公及藩臬之长，督战于严。时大中丞
俞公适奉总制之命，会合甚欢，军声大振，残寇遂遁，寻反旧巢。公复用李隆
与殷近夫书 往援江西，时加警督，人各用命，巢无遗寇，奏凯班师。公将归阙以复于上。

初，邻江诸邑，亡有城郭，公旋为之，民不言劳。躬核俘级，坚执必信，安集
在京时，闻东方有殷近夫。昨会王凤仪，得见诸作，且闻近夫颇悉，相违 之后，赈恤游行，全活靡数。有重闵二邑，特请于上，为免赋役。凡此，皆武
三十里，竟不能登近夫堂。俗吏之为累，一至此哉！方今寇贼西起，天子震怒， 功之外者也。于是，遭寇之民，相与歌曰：“寇来奚忧，公去则忧。天灾犹寇，
有才如近夫而乃留落，固为国家惜。然笼鹰押虎，日夕危惶。近夫乃高飞长啸 五月不流。欲留公兮不可留。”其未遭寇者，相与歌曰：“孰与我儿，公实父之。
以睥睨之，诚可为近夫一身贺也。三年外俗债仅了，即芒鞋布袜，从近夫于烟 孰与我妻，公实妻之。孰与我居，公实作之。何以报公，愿公螽斯。欲留公兮
崖云渚间，近夫当不我外也。相慕甚切，挥汗作此通忱。外翎毛绝句，为风仪 将焉之。”有城郭之民，相与歌曰：“邑之无城，寇至即惊。锦云蛾峨，陶公之

题卷，乃和近夫者，录附一笑。 城。愿公令名，如城之不崩。欲留公兮不能。”民之生于俘者，以赈恤生者，
相与歌曰：“我躯已捐，公辨而全。我骨已枯，公食而苏。愿公永年，见我鲁
答田裕夫书 玄。欲留公兮亡缘。”免赋役者，相与歌曰：“我畴弗易，租之宁毙。我戍良久，
庸之宁久。弗租弗庸，实公之功。愿公多锡千驷十朋。欲留公兮奚从？”于是
初来宝应，即闻惠政，且知如皋淳静，好兄郎官中神仙也。昆山事剧而年饥， 学校之弟子亦相与歌曰：“昔也苍黄，掷管持枪。弦诵洋洋，微公曷张？愿公
某才疏而病集，将何以处之？吾兄不为我忧，反庆之，何也？《东源记》安能 世庠为邦家之光。欲留公兮徒皇皇。”于是乡之大夫士亦相与歌曰：“衣冠之耻，
阐扬觉行，聊示不忘吾兄尔。诗文数首请教，读之当费数行泪也。辱书贶情谊 尤如寇只。彼或有耻，惟公之洒。我之弗耻，惟公之使。愿公多祉，以佐天子。

恳至，破箧朝来有药钱矣。 欲留公兮情曷已。”于是衢州知府程云鹏闻而叹曰：“善哉吾民乎，其无愧辞乎！
大哉公乎，其无愧听乎。”于是，命部之士曰方豪者，采而辑之，以闻于公。

篇 述友篇

正德八年十二月癸酉，吴子河与宋子鸿见方子于芒坞。方子曰：“噫！岁

采歌篇 云莫矣，子来何为？”曰：“河将有远行，敢问友。”方子曰：“噫！豪无足友，
其谁友之？子来误矣。”吴子曰：“河见夫子之进学也，必有以也，而曰无友，
上即位七年，江西有寇蔓延浙江，廷臣议曰：“惟浙江、江西，国家重地。 是欺河也？是夫子私其躬也。”方子曰：“噫！欺则弗忠，私则弗广，豪奚甘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