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6 - 开化古籍丛书之七：还峰宋先生集、屈骚心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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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丕成康济之功，以举明主于三代，挽淳风于隆古，则此日之旌檄固一时 贵趋时。今之中外汲汲以求济者，舍征输之外无长策矣。苟泥常谈，而忽先务，
之左券也，相知能有既乎？”诸君子跃然兴曰：“富哉言乎，信足以为朱侯贺矣。” 以求为煦煦之仁，是不知达观通变之术矣。施之泛务且不可，而况南饷乎。故
予复作而言曰：“夫学，邑之表也，士，民之望也，一体之谊也。然而从风归德， 必勾稽之峻、督责之严、通融之有方，以求所谓善始而速成者，斯期会可赴而
民情大可见好奇立异，士论未易孚。故子产相郑，始犹欲毁乡校；而绛侯辅汉， 公私兼济矣。不亦通敏而不执泥者乎？故于是乎可以观智。夫才以达之，诚以
每召诸生东向坐而责之，厥亦有以也。今博士子弟协意谐声扬休诵美，用为民倡， 植之，智以决之，斯推之天下裕如矣，况一邑乎？虽膺特荐、受异知，胥此其
则朱侯郑重斯文、振发士气必有出于训诲品题之外者，轶前闻而贻来范，名实 选也，枫潭公固其发端耳。贺固不亦宜哉。”西庄诸君复进曰：“麓野公恺悌君
俱彰灼矣。请并述以为今日贺。” 子也。先远难而后近易，恐非其情也。愿更端焉。”予曰：“不然。夫信下获上，
自昔记之矣。今之征输皆出之民者也，非李侯之政有以深得其心，则将有令之

赠邑侯麓野李公荣奖序 而不弗率者矣。况于争先而乐应也耶？故于侯之获上也，尤可以征其信下者矣。
上下交相信而政成矣、誉逮矣。吾见院省之旌贤而奖能也，继自今其洊至而鼎
癸亥岁杪，省檄下郡，郡檄邑，盖以前督储都台、今刑侍枫潭万公举奖能 来矣。可贺又孰有大焉？惟李侯益孚厥心耳。”予不佞敢因以答诸君子之命。
之典。其檄曰：“惟留都根本重地，惟积贮军国大计，赖诸贤悉心相体，如期集事，
以免予于戾。予敢蔽贤？顾自海盐令殷登瀛以次凡十九人，咸政履方新，难尽 赠云亭尹先生崇藩序
荐扬，所司其具礼加奖焉。”吾邑麓野李侯实在十九人之列，于是，省檄奉行

如前云。乃春王正月吉日维壬，邑判薄西庄赵君、文学西河李君数辈暨乡耆、 是岁六月初，忽奉台檄，檄吾邑博云亭尹君为崇府怀安王教授。趣在秋仲
彦士凡若而人将具举盛典。率先期过予，征以为李侯贺。予曰：“兹举甚善哉。 即上其僚。次溪邹君、东白杜君、诸生刘正卿辈二百余人愕不知所自，咸怃然
贺固宜哉，且夫上者下之望也，远者近之征也。令之视部院，上而远也；视省 失色，曰：“是何拂众心而夺吾好，抑高才而投之散地，有如此者？”邑之父
府，上而近也；其视民，下而近矣。是故信下而获上，自近而及远，固一体相 老则又相与咨嗟，窃议于里巷，曰：“自尹先生莅吾庠，吾之子弟知敬业，吾
孚之义也。然上难知而下易亲也，近易洽而远难逮也。今李侯受知于上，若是 之风俗知好礼。弦诵声多，浇嚚习易。其于治理，不大有裨哉？即寄之以民社，
其著也，可谓先得于远且难者矣。其下有望而近足征也，不益易哉？故曰贺固 奚不可？而必藩僚之哉？”大都求其故而不得，则相率趋宋子而问焉。宋子曰：
宜哉。然而致斯亦有道矣，必有集事之才焉，必有体国之诚焉，又必有达观之 “噫，予何足以知之？予自虔台退归十年于兹，可与语者无二三，唯云亭君以

智也。三者缺一而不可，何言乎？今夫一邑之政，天下之权舆也。百务之纷沓， 旧雅视予特厚，时时过从，获聆高论以祛鄙吝。而顽儿治卿日执经侍教席请益，
将日给之不暇，而况于钱谷簿书之繁琐，非明足以决胜，力足以举要，吾未见 今一旦失所依，予惜云亭君行岂在诸君后？顾不可得而留者，势也；不可得而
征输之不愆期也。故于是乎可以观才。往岁留都之变，起于军储之弗瞻，至戕 择者，遇也。云亭君清才博学、精操敏识，可以取科第矣，而竟遗珠于沧海；
计臣而勿忌，固不止脱巾而呼矣。则今日南饷之重且急，莫先焉。而有司者犹 可以职有司矣，而仅羽仪于王朝，此其遇则为之。且夫仕者以所至为传舍，固
或泄泄焉，怠玩之相仍此，其心真以秦越视国事耳。咸若时则督储奚赖焉？故 将月更而岁迁也。今云亭君七年淹矣，势可得而终留乎？特国家用人之意有可
必有忧先天下之志，计安国家之虑，而后能先事而为之备，如期以董其成。斯 为诸君言者，我祖宗谊笃亲藩，凡辅导之职必精选而慎置之，隆礼而久安之。

足以实重地、裕大计，纾当宁南顾之勤矣。岂非体国之远猷乎？故于是乎可以 非以其所系于国社者甚重耶？若铨司之序进，则以抚按之考核。凡品评优异者，
观诚。然财者，民之心也。急之，则伤其心；缓之，则隳吾事。而昔贤有‘抚 必登之首列，而王官之注拟率于是乎取之。盖亦以亲亲而仁民，家国理而后天
字心劳、催科政拙’之署，斯固儒者之异谈，居官之当务也。然道有经权，政 下可几也。岂以冗秩而漫授耶？故由今日之擢，而益稔云亭君之贤矣。昔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