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3 - 《鹿城史志》二O二一·春夏（总第十五期）

姐当时作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姐姐在城里读书，每当学校放寒暑假，她回到乡下来，总是要带上一
些糖果分给我们。她还帮着母亲做些农活和家务。
姐姐每次从城里回来，都要教我识字、念数。一般姐姐只需教我一遍，

我就能记住。姐姐很满意，总在母亲前面称赞我一番。母亲自己不识字，
当然希望我们多读些书，所以逢人便夸奖我“聪明，有书心，将来一定会
有出息。”这些都促使我更用功地学习。

我六岁那年，姐姐给我买来描红簿、毛笔和砚台、墨，从此我和书法
结下了不解之缘。我孜孜不卷地练习毛笔字，从练字中找到了新的乐趣。
我对画画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画得最多的是各种各样的船，我遐想着，

什么时候能坐上大轮船开到杭州，去见“大大”；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看看外国是怎么样的，该有多好啊！

画画使我加强了观察。白天，我牵着自己家的水牛去溪滩上放牧，我
让牛自个儿吃草，自己则坐在沙地上，久久地凝视着不远处驶过的一艘艘
大小帆船，并一遍遍用一根细竹枝在沙地上描画着。这为我此后的学画打

下了基础。
一九五五年秋天，我到了上小学年龄了。横山小学的黄老师，来到村

里家访，妈妈很高兴地把黄老师迎进屋内，用系在身上的用裙抹了抹堂前
的桌子和椅子恭恭敬敬地给黄老师泡上了一杯茶。等黄老师坐定后，母亲
把我拉到黄老师跟前，又拿出我平时练习的字，给黄老师看。黄老师满意

地点点头，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都流利地一一作了回答。最后黄老师让
数数，我一口气从一数到一百，黄老师连连说：“好，好，九月一日开学，
你就来读书吧！”

黄老师打算起身走了，母亲又请黄老师再稍坐一会，母亲说：“黄老
师，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我还有一个儿子同三豹只差一岁，求你帮帮忙，
将这个小的也一起收去算了。两个专门到河埠头去玩，掉进河里怎么办？

现在一个去读书了，留下一个在家更叫人不放心。正说着，弟弟从外面蹦

忆 记
物 人
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