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2 - 《鹿城史志》二O二一·春夏（总第十五期）

边的人们一时竟看傻了眼。“快回家，拿渔网兜去！”不知谁这么喊了一声，

几个在场的青壮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便飞快地跑回家去。一会儿，他们
一个个扛着渔网兜陆续赶到。十几个人背对着背，在桥面上站成前后两排，
手中的网一张并着一张插进水里。奇怪的是，这些大鱼象通人性一样，居

然从桥的这边跃起一人多高，越过两道人墙再从桥那边翻落水中而去。有
的大鱼则灵活地从人墙的缝隙中间穿梭而过；或从人们的胯下，或从人的
肩头，准确无误地穿了过去。在人们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前面的鱼早已消

失得无影无踪了。人们发出了阵阵惊叹声。
我身边的一位老人，捋着胡子自言自语地说：“这是鲤鱼跳龙门哩，
跳过这座桥，这些鱼就变成龙啦！”我正听老人说着话，忽然大家发出一

片欢呼声，抬头望去，看见有一条大鱼终于落网了，张网的那人正好是我
家的隔壁邻居亦会伯伯。落网的大鱼在拼命挣扎，旁边的一位见状，赶紧

用自己的网兜扣在亦会的网兜上。
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大家簇拥着亦会，提着胜利品兴高采烈地回村。
这条鱼一称竟有三十多斤重！当晚亦会家把这条大鱼和咸菜一起烧熟了，

分给了周围每户邻居，我家也分到了一大碗。我想起了鲤鱼跳龙门的故事，
为碗中的这条鱼深感惋惜，动了两筷子，就再也不去吃它了。

父亲离家后，我最爱我姐姐了。姐姐大我十二岁，独立苦难的生活，
磨炼了她自强、自尊、不甘落后、奋斗不息的品格。她虽是一个女儿家，
但在大事上很有自己的主见。现在看来，如果没有姐姐当时为自己选择了

继续求学的道路以及后来苦苦劝说母亲迁居杭州的正确主张，我们家、包
括每个人的历史，恐怕都要重新写过了。
当全家从上海回到温州时，母亲要她停学在家，帮着带两个弟弟，姐

姐含泪对母亲说：“妈妈，你是要现在惬意，还是要将来惬意呢？”母亲
问她“这句话怎么说？”姐姐说：“如是要眼前好，我就不去读书了；如
想将来好，还是苦几年，等我书读出参加工作，有了工资就可以接济家里

了。”母亲沉思良久，只得表示同意。后来家庭的变故足以证明，幸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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