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02 - 民国开化县志（点校本）

·502· 卷二十二 艺 文

扰乎？徒以为不必与之多辨，明吾儒体用一源显微一致之妙，笃于力行以自致于高明，则
劲敌可不攻而破矣。执事以为何如？由敬而静，由静而虚，虚则性矣。此谨之思自力者也，
不知尚有堕空颠仆之患否？幸示教焉。若精微之论非面究不可，兹且未及尔见缕，惟执事
心察之。

与李空同论文书 吾 谨
童子归，能道执事峻行清德，听之毛骨飒然增凉，兼睹大作，雄峻简劲，淳洁澹泊，
教迪者甚多；论文讹见，猥辱疵摘，尤窃喜焉。古之师友互相辨质，弗明弗措，今则惟誉
言是好，法言是忌，欲业成如古人也难矣。而谨独于执事有闻，是谨之得也。顾其志郁而
未明，兹敢复以书问。谨之始论，特以今之为文者，固著书遗意。夫著书者，蓄而有得，
而后泄而为言，故必自创而成一家之说，苟师蹈沿袭他人，乌在其为立言哉？而执事以书
法喻之，类例明甚。顾谨之所谓弗同者，止为其象耳。肥、瘦、长、扁、流、整、疏、密、
劲、温十者，书之象也。古之善书者，精无不同，而十者之象则异。惟精无不同也，故同
谓之善书；惟象无不异也，故各谓之名家。精苟同矣而象亦无不同，是亦臣仆于人而已矣，

奚其善？夫文亦何异。于是理道旨趣，犹书之精也；词致体格，犹书之象也。古之善文者，
理道旨趣无不同，而辞致体格则异。惟理道旨趣无不同也，故同谓之善文；惟辞致体格无
不异也，故亦各谓之名家。理道旨趣苟同矣而辞致体格亦无不同，是亦臣仆于人而已矣，
奚其善？今概论其本之同而不察其末之异，是犹论天地万物之理同而不论其形气之异也，
无乃或几于惠施、公孙龙之说乎？譬之人焉，精神运诸中者同矣，耳目形诸外者同矣，而
貌各弗同。夫精神耳目之不同，固不足谓之人；而貌皆一人焉，又可谓造物之深功妙哉？
史迁弗同于左氏，左氏弗同于古经，殆亦人貌之不同乎？而学之过者，直欲貌之同而中之
弗同弗计也。夫中与貌兼同，且未为善化，矧得其貌而遗其中，或并其貌而失之者哉！故
篇中曰：舍其意而师其词，弃其词而模其句，是绘真者不得其人之神俊而徒貌其体肤，又
不得其体肤之完而徒貌其肢节，其于肖也，终不得矣。谨意谓师其意固无不可，而徒模习
其词句，是亦止得肢节之细而遗其全体之真，非善肖人者也，岂其文之晦而弗足以达厥意
欤？将执事偶一观而未尝深考其意欤？执事别有所见而非谨之所能测识，与愿更诲焉。为
多言曲辨者，非敢抗耆哲之议，逞技争高也；谓执事行古人之道者，而谨且获师友于其间，
故亦不敢以脂韦诡夸者自居，而直以正辞质焉。惟执事竟其绪言而卒相之，幸甚。

与府尹郑南溟书 宋 淳
客岁伏承腆贶，感戢高雅，无以为踰衰朽疏慵，久缺候谢，祇深罪愧。兹以敝邑父老
相命，以恳祈减复徭粮诸事。自惭薄劣，不宜潜干。顾小人亦当自为后日谋，矧系一邑大
计，岂敢终默。辄以状请，幸惟垂照。五邑惟开最为僻小，不通商贾货贿，山田力耕，仅
足以给饘粥。近岁水灾甚大，人口之没溺流亡，土地之推荡积砂，至今言之痛心。孑遗昏
垫之民，岂能复为大郡丰邑代输加纳之数乎？矧照丁粮派征纳，天下通规，惟开独以虚里
加多。如田地山塘，每石征银六钱以上；如均徭每丁米一石，该官价二两二钱有奇，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