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98 - 民国开化县志（点校本）

·498· 卷二十二 艺 文

氏旧税亩五斗，永更定为一斗。还奏，太宗不悦，永曰：“亩税一斗，天下之中正，使新附
之民被朝廷仁恩，顾不可耶？”遂从永所定。永曾孙珪，官至金紫光禄大夫、尚书左仆射，
封岐国公，世以为永阴德之应，事见史传。永之减税，本于汉臣之沉籍，其德同，斯其后
世，光荣亦无以异矣。呜呼，为国重得民心，故《春秋》有税亩之讥，《国风》存硕鼠之刺，

而冯讙为孟尝折券书，尹铎为晋阳损户数。仁者辅人家国，一务捐利以利民也。以德益乎
上，以惠益乎下。天道福善，虽远不爽，然则江氏之盛，吾安得不推本其先哉！秉心上距
汉臣十五世，距子远五世，初以文学擢司经正字，与余同事仁宗皇帝于春官。秉心特荷知
遇，后擢为纪善，江氏之福泽，其未艾也哉，其未艾也哉！时明宣德戊申三月癸未，庐陵
杨士奇序。

送吾景端先生东归序 庄 昶
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时而已矣。时可仕也则仕，时不可仕则不仕，惟其时也。故
仕非茍禄，不仕非忘世。然亦有时可仕而不仕时，不可仕而仕者，又不可执一论也。夫时
可仕矣，吾病焉不能仕，有他故焉不得仕，则又不可仕矣。时不可仕矣，则贫无以为养，

罢无所于归，则又不可不仕矣。世之论人者，取其迹而或不知其心，守夫经而或不知夫权。
执于不仕，率以苟禄加于仕；执于仕，率以忘世加于不仕。嗟夫，傅岩之版筑，吕尚之钓
渭，果忘世乎哉？孔子盖尝为委吏，尝为乘田矣，果苟禄乎哉？君子之所为，众人固不识
也。三衢吾先生之在国学，与今翰林编修杨君惟立、刘君景元齐名，学者日望其大魁天下，
先生竟以亲屈来掌江浦教事。既五年，复恐他日有子路风木之悔，遽白所司，具行李，买
舟卜日东归，江浦学者不能一息留也。是先生之仕非苟禄，而不仕非忘世，出处正大，去
就明白，人孰加矣。先生之在江浦，予方筑草亭清江之上，闭门卧病，不与世接。先生不
以予为不肖，朝至夕往，高坐危言，谈论终日，病体忘倦。予不知为主，先生亦不知为客
也。予所得于先生教者，岂可指计？然予之不仕，病也；先生之不仕，亲也。病也自为，
亲也岂自为哉？孟子曰：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又曰：尧舜之道孝悌而已矣。
是先生之出处去就，人或可同，而其为亲之故，又非人所能同矣。先生将行，予惧人之无
以知先生，而将谓其忘世也；又以人无以知先生为亲之故，而非人所能同也。故发愤为众
人一道之。然予久处荒寂，寡学无徒。先生行过兰溪，见吾懋德先生，出此论以示之，可
否又一教我？

送吾中书君廷介南归 黄河清
吾子将归于盘溪之浒，先期告于莲峰子曰：“我其归哉，我之貌也痀，其行也迂。欲强
而张之粥粥，自放而驰之于于，盖山泽之癯而朝绶不可以纡也，我其归哉！”莲峰子曰：“子
归其宜哉。世有巧于内而拙于外者，亦有智于外而暗于内者。拙于外必简事而忤人，而其
巧遽不能以自见；智于外必徇人而喜事，而其暗适用以自罔。子诚拙于外者，子归其宜哉。
且尔先君子文山翁之拙，犹夫子也。当时有知之者而不足以胜不知者之哄也，卒怀其巧以
归于家。家之子若孙熏之，乡之人又熏之，而至于今天下人始尽知之，而公论定矣。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