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1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六：棠陵文集、了虚先生集、芙蓉镜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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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虚先生集》卷二 常惧为苟苟媚时者，终之居乡，乡人曰：“善士游于国。”国人曰：“善士之天下。”

天下人咸曰：“善士乃自爱自信，无所回易。”善为歌，诗清新奇警，作者推焉。
开化文山了虚吾谨著 皇妣贞肃澄洁，居常无狎语戏色，女族严之如师保，勤于宾祭，必恭必办。虽
天下事理无不通晓，而亦未尝辨议。癸亥十月，从皇考南归，竟以初七日卒天津。
先归窆于曾大父墓左，今启迁将于廿有三日合葬于汪村，盖从皇考志也。皇考
卒数月，其二孙亦殇。呜呼，天乎！予一不期天降割若兹惨也！匪惟予之不期人，
志 类 亦不期吾氏之祸。兹也谓命物者直推任无情，则惠迪之说非耶。使贤者每蒙祸
如此，人孰与为善？呜呼，悲哉！吾氏相传出殷箕子，后世多官士，至宋有讳

考妣合葬志 渭者为衢守，子满因家开化，七世祖达始居文山。曾祖讳体，敦仁易直。祖讳
冔，以文章行义，为世贵重，学徒称为文山先生云。
弘治癸亥冬，皇妣赠孺人方氏卒。越十年，正德癸酉，皇考茂庵先生吾公，
复弃诸孤，年咸未逮下寿，孤谨等既悲号弗殒。越明年甲戌秋，乃图襄事。闻 杨孺人墓志铭
诸先民曰：死而立言于世者为不朽。皇考行修而完，虽微言犹足耿光来世，而
矧假诸人言乎。且志墓非古，后之贤者酌而为之，而考其义，有归意。曰：“孝 俞缙子绅丧其配孺人杨氏以葬，且迫丐予志其墓。予与子绅友也。子绅力

不忍终忘其亲，气数之穷，将无山移原泄乎？”庶几，见者由文而知之，而藏 学好古，为江西名贤，而孺人相之者不少，子绅亦数数为予道之。予询而益信
之，而礼之，则志可少哉？然直志厥行，节之大而世习久，每䌤缕书之，恐非 其贤，每言之为世妇女欢。今死而不以文记之，虑无以诏后人。初父杨日云娶
创制者意，谨则乌乎敢！皇考讳某，字某，弱而子谅，长而好仁。弗矜弗忮， 柴氏，五载而生孺人。孺人生而柔婉，甫十岁余，辄勤女事。及笄，婉于事亲长，
神志澹然。行无细大，必求达于心，求协于上下鬼神，故无玷无议。初领省荐， 慈于抚侍婢，家人皆欢如也。父母曰：“此女当适贤者。”已而闻子绅之贤，遂
授文安谕。伤道远不能致二亲养，沉郁困惫，乃乞请降迁便养。章六七上。宰 归之。既嫔于俞氏，辄脱去妆饰，服惟纨布，移其事亲者事舅姑，移其事长者
执哀其志而弗能行。既而校士东广，因见白沙陈聘君，与论道义，凡三日夜， 事夫之兄弟，交娣姒，终身不见忿容。处其夫和而能敬，居常不妄言笑，家有
甚见称谓。返而专志性学，去故黜知，培养日全。无何，举康海，榜进士，授 大事悉力承之惟谨。姑病久，孺人养之不衰，至卒，称其孝，丁宁由是，夫族

中书舍人，辄谢病归养家居。未逾年，皇大父卒，获致殡葬，免丧就职。权奸 益贤之。以父丧沉忧成疾而死，正德二年也。孺人质性粹美，多暗合礼义，出
执国柄，拿戮大夫士如斩艾蒿。乃喟然叹曰：“兽犹知避罟阱，人硕罹可乎？” 入言动常以礼自范，类知学之士。夫士之学以明其道，恐惧修省没其身而不息，
遂疏谢归。识者荣之。既归辄病痰喘，季父濬庵公闻而忧之，遍遣宦所名医至 思以自变其气质之性，时犹不能不出入于理欲之间，此才之所以为难也。使孺
家弗疗。时权奸既诛，部檄征趣者三，卒不就。居二年，病益力。忽梦绯衣人 人生为男子而益之以学，顾不可与入道欤？孺人生四男，子曰某，某历春秋始
持简召至一处，见座人供帐侍卫若帝者居，谓曰：“吾方召汝主某山某城。”答 三十甲子，绅痛其夭而不能卒相之。予亦悲子绅之丧其贤相也，为之铭曰：
闻未竟而觉，顾谨曰：“予志荒神眊耶，何幻妄若此？”对曰：“精魂递变，象 察其始兮无生，孰委尔兮兹形。纷往来兮不常，尔得之兮粹良。寝巨室兮

物恍存，形神未化，溟漠有归，固斯境耳。”因颔之，戒曰：“慎毋言，人且妖 归始，水流行兮坎止。
我。”明年癸酉，饶寇忽至，乃舆病避居城中，遂卒于汪氏姑家，二月七日也。
雅性徽柔洪廓，与物无崖，故贤不肖咸乐亲之。卒之日，市巷悉欷歔泣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