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39 - 嵊泗年鉴2019

当义军战船行经洋山停泊时，再一次遭到了风灾。“癸已，成功以馋撤名振还厦门，因

煌言及宁靖王和解，益兵，克期北伐。抵洋山，飓风失亡，勋镇多溃归福宁，名振一军独全。”
这次，二张的义军战船的确在洋山停驻，飓风突至，令闽将所辖很多战船翻覆，兵士军
械损失很多，只得退回福建福宁补充休整。全军仅张名振所部安然脱险。日后，该事件在张
苍水的诗文中有所提现。顺治十五年（1658），张苍水偕郑成功再一次泊舟洋山时，写下了
《重到羊山忆旧与定西侯维舟于此》（羊，即洋）的诗句，诗中所忆正是五年前二张的驻泊
洋山。“海国天空一柱撑，重过画鷁似逢迎。双牙旧忆联翩驻，八翼新看跳荡行。化去鸾旗
难入梦，分来龙剑尚孤鸣。羊山亦有羊公泪，片石应同岘首情。”

三、义军战船三遇风灾

顺治十五年（1658），清军主力正忙于在云贵一带作战，郑成功乘机率领舰队欲溯长江
北上攻击江宁等地。八月初九日凌晨，郑成功率领二十余万将士，分乘八千艘战船，从舟山
出发向长江口进军。至中午时，顺利抵达洋山。郑成功命令全军在洋山停泊待命。第二天午
后，风暴突至，海上波涛涌起。战船相撞沉没，士兵落水溺亡者无数，损失极为惨重。
当时随同郑成功北伐的东宁户官杨英后来撰有《先王实录》一书，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了
郑成功北伐的过程。虽然文中多有荒诞不经之说，但所述史实基本可信，今截取数段，从中
可知当时的大致情形：
八月初九日……至午，果到羊山，传令寄泊候，坐驾泊山下。
越初十日午……不移时，即风起浪涌，迅雷电闪，雨大如注，昏黑，对面亦不相相见，
只闻呼死呼救，拆裂冲击、悲惨之声。
遂令人查访大中军船，已不见，惟船枋漂泊搁在岸矣。船中失去六妃嫔，并二舍、三舍、
五舍三位，余男妇老幼梢兵计二百三十一人，俱没水中，存一老婆及老梢浮水逃生，藩发一
笑，令各收尸埋葬。
清人江日昇在记录郑成功、郑经父子史实的《台湾外志》中也描述了洋山遇风的过程，
只是时间写成了七月初九。
“初九日午时到羊山，而各提督咸至。随放炮鸣金，金鼓喧天。不移时，风声徐起，浪
叠千层，暂尔淜泙，忽而波涌，翻江之势，搅海之狂，船难收，互相触环，弃椗砍桅，遭浪
遇礁，呼救遍海，不可胜计……功失四子睿、七子裕、八子温，暨兵士数千人。其所存之船，
亦各损坏，乃收回舟山修葺。”
以上所录两种史料，所述史实基本一致。所不同者，是遭受风暴的时间，一为八月十日，
一为七月九日。另据当年亦为郑成功部属的阮旻锡所著《海上见闻录》，则遇风时间为七月
初十日。孰是孰非，殊难考证。
关于此次风灾所受的损失，亦有多种说法。“覆舟五十余号，溺死数千人，赐姓大中军
船打破，失六妃嫔并二公子、三公子、五公子，凡二百三十一人。”
“船中失去六妃嫔，并二舍、三舍、五舍三位，余男妇老幼梢兵计二百三十一人，俱没
水中。”
“功失四子睿、七子裕、八子温，暨兵士数千人。”
“碎船百余，义阳王溺焉。”
尽管众说纷纭，但损失妃嫔六人、亲子三人，及明皇室义阳王一人的说法为多数史家所
接受。损失的将士则在数千，另有相当数量的军士为清军擒获，浙江巡抚陈应泰的奏报中称，
“飓风大作，贼船飘散。官军瞭其所向，分兵迎剿，当阵生擒及投诚共九百余名……”
沉没船只只有文献说“五千号”，有“数千”，亦有“碎巨船百”和“碎巨舰数十”的多
种说法。笔者比较倾向后两种说法，即介于数十和百之间，理由很简单，如果沉没上千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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