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1 - 《天台山佛教史》

是他提出的“无情有性”说，牵涉到佛学界一个长期争论的问题：是否人人
都有佛性？这个问题，东晋竺道生曾提出过“一阐提（断绝一切善根的人）

皆能成佛”的说法，开始时遭到佛教界的攻击，最后得到承认。湛然的佛性

说，更进一步，扩大到一切无生物上面，认为佛性无所不在，“众生佛性犹如
虚空，非内非外。……虚空之言，何所不该，安弃墙壁瓦石等耶”（《金刚錍》，

《大正藏》卷 46，第 781 页）。又说：“子信无情无佛性者，岂非万法无真如

耶？故万法之称，宁隔于纤尘；真如之体，何专于彼我？”（同上）这是说，
宇宙间一纤尘之微也是佛性的体现，故佛性不只是彼我有情动物所有。这种

“无情有性”的学说。是他吸取前人学说的精华，融会智者“一念三千”和

“一法界具足十法界、百法界”的性具说引申而来的。
“无情有性”，是佛学界关于佛性问题的一大重要学说。此说一出，立即

受到广大缁素的赞同。湛然门下法徒云集：国内搢绅大臣如吏部郎中李中、
散骑常侍崔恭、中书郑捆；著名文学大家如翰林学士梁肃、柳州刺史柳宗元

等，也加入了研习天台宗的行列。这对天台宗中兴趣了重大的作用。正如宋

志盘所说：“识者谓荆溪不生，则圆义将永沉矣。”（《佛祖统纪·湛然》）
唐武宗会昌年间发动的毁佛，破坏严重。会昌五年（845）八月，公布了

《毁佛寺勒僧尼还俗制》，全国共拆除招提兰若 4 万余所，没收良田数千万顷，
各州仅准留寺院一所。这期间，天台宗和佛教各宗一样受到打击。天台山国

清寺、中岩寺等数十所寺院被废，直到大中年间（847-859）才又逐渐恢复起

来。
唐代天台宗在国外的影响非常深远。唐初鉴真是天台宗玉泉寺系高僧弘

景的弟子，自天宝二年（743）至十三年（754）春，先后 6 次东渡，第 6 次

始至日本国。他带去大量天台宗经典，在日本国弘扬天台宗和律宗等。唐贞
元二十一年（804），日本国高僧最澄（767-822）率弟子义真等入唐求法，至

天台山，从十祖道邃大师习天台教义，受菩萨戒；并“卖金货纸”，抄写天台

教典，共抄得 128 部 345 卷。学成后，将所抄天台经典带回国。创日本天台
宗，以天台山国清寺为祖庭。最澄圆寂后，其法裔圆仁、圆载、圆珍等相继

入唐求法，为发展日本天台宗和个进中日佛学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
天台宗和韩国的关系更为源远流长。早在东晋时，天台山高僧支遁

（314-366）就曾与高丽国僧人有交往。南朝陈代，新罗国僧玄光，来中国求

法，谒见台宗三祖慧思，密受《法华安乐行》门。隋开皇十六年（596），高
丽僧人般若来中国参学，曾来天台佛陇，谒见智者，求得止观之法。唐代中

叶来天台山求法的新罗国僧人很多。当时新罗僧悟空，曾在国清寺前建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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