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6 - 《天台山佛教史》

佛陇在修禅寺的巽隅（东南角），原为智者坐禅之处。湛然来佛陇后，曾
主持修建了茅蓬，与弟子一道修学。日本僧承澄的《阿娑缚抄·智证大师传》

中称这里为“石象道场”，当年景色极妙。传中说：

（修禅）寺巽有石象道场，此智者大师感得普贤降来摩顶之处。
古来相传普贤白象化为大石，样图不异真象，所以祷石象道场。于

象南石窟，有石鼓。智者说法，搥之集众。智者灭后，他人搥之无

声。和尚试以小石击之，响动山谷。诸僧莫不叹骇。象东两石，相
对似屏风。中间有石篑，中唯智者开见之。

传中所说的石鼓、石篑等，充满传奇色彩，可惜天台地方志中都没有记

载。但在荒草茸茸的岩壁上，镌有“佛陇”2 字，正书，长宽各 1 米左右，
系法商国清寺僧志南所书。

据佛典记载，湛然晚年一直居此修持。上元、宝应年间（760-762），天
下兵乱，又值饥荒，但四方前来求学的僧俗弟子很多，学徒十分敬仰他，“瞻

养堂室，以为依怙”。而他仍不顾年老体衰，“以身诲人，耆年不倦”。在讲学

之余，湛然一心整理他的《摩诃止观辅行传弘决》。这是诠释智者大师《摩诃
止观》的一部书。《摩诃止观》是智者在隋文帝开皇十四年（594）在荆州玉

泉寺讲说，由章安笔录成书的。智者师事慧思，传受渐次、不定、圆顿三种
止观，其中《摩诃止观》是发挥他自己的观行体系，显示圆顿法门的深旨，

行解双运，最为精要。湛然为撰写《辅行传弘决》花了 11 年时间，即从天宝

十四年（755），直到永泰元年（765）。在金华、吴郡、临安、毗陵、浦阳等
地弘法时，一直把此稿带在身边。他定居修禅寺，心情已定，于是取出旧稿，

认真整理（《摩诃止观辅行传弘诀·绪论》称：这是第三次的再治本）。书名

定为《摩诃止观辅行传弘决》，意谓根据自己长期对止观的修持实践，以自己
的理解来辅翼止观妙行，显明教行资的传弘；并以问答方式来谘决疑问，引

导学者入于观门的极致之境。

当时，道邃、行满、普门、元皓等亦居佛陇受学，并帮湛然抄缮文稿。
弟子们最感困惑的是“心具”和“观具”之间的关系。元皓曾提出“一心既

具，何须观具”的问题。湛然回答道：
“一家观门永异诸说，该摄一切十方三世，若凡、若圣，一切

因果者，良由观具。具即是假空中。理性虽是，若不观之，但言观心，

则不称理。”（《辅行传弘传》卷 5 之 2）
湛然认为：所谓“观具”，即刹那生灭的颠倒妄想，或善或恶，或清净或

污染，凡圣之境在此一念心中倏忽交替。三千诸法，本性即空，其空无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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