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0 - 《天台山佛教史》

虚假的现象也好，真实永恒的本体也好，都体现了三谛的相互包含和渗透。
正如《摩诃止观》所说：“即空、即假、即中者，虽三而一，虽一而三，不相

妨碍。”（《大正然》卷 46，第 7 页）这就是圆融三谛的真理观，也是天台宗

异于其它宗派的重要观点。
性具善恶

智者从三谛圆融、十界互具的观点出发，提出“性具善恶”的学说。他

认为，儒家孟子的“性善”说和荀子的“性恶”说，在理论上都有偏颇之处。
从佛性论来看，佛祖一直是认为“性具染净”的。《胜鬘经》和《大乘起信论》

等经典中，在谈到《如来藏品》时，都指出其包括所摄藏和隐覆藏。《起信论

义记》卷上说：“如来藏心，含和合不和合二门。以其在于众生位故，若在佛
地则无和合义。”这指的是如来藏心的所摄之性。真如立于众生之位，则含和

合、不和合二门，为和合门者生一切染法，为不和合门者，生一切净法。一
切净染之法，皆摄于如来之性，即真如。这就是说，真如摄一切法，如来藏

一切法。《胜鬘经宝窟》中说：“如来性住在道前为烦恼隐覆，众生不见，故

名为藏，是众生藏如来也。”这指的是如来藏的隐覆藏。真如在烦恼中时，为
烦恼隐覆如来性德，而不使显现，是众生的烦恼藏如来。总的说，所摄藏，

是指和合不和合二门，均被摄于“如来智”中；隐覆藏则是如来性德隐覆在
众生烦恼中。两者均与“性具”之说，密不可分，如来虽断修恶，其恶永不

会再生，但尚留本具的理恶，这是为着化度众生，必须强调圆融三谛，不得

不以观自恶习，以保留理恶。同样道理，一阐提（断绝一切善根的人）也具
有染净两种思想，他虽具恶的一面，也还具有性德的理善存在。晋代竺道生

提出“一阐提皆能成佛”的学说，就是这个道理。

智者的这种学说，当时在佛学界无疑是起了石破天惊的作用。普遍认为
这是大师对佛性说的高超的见解：既阐明了“一阐提皆能成佛”的道理；又

阐明如来为普度众生，故留理恶，以现身说法。正如慧岳大法师所说：“智者

大师更将静止涅盘的观念，移至现实的世界里，叙述如来绝不是逃避娑婆而
乐于寂静的，诚是普门示现，与正、应二报的众生同样的共存，且始终不离

娑婆的活动舞台的了。也因如此，才留性恶（理恶），而不染于恶（修恶），
对恶（修恶）自在而不堕，这才是‘人间佛陀’的伟大处。”（《天台教学史》

第 180 页）

（二）观行思想

止观思想

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