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9 - 《朱封鳌天台集<第四册>》

教归根结底，教义可以通融。 唐初天台山高道潘师正，参摄天台宗的佛性论，
声称众生皆有道性。 他在《道门经法相承次序》 中，答唐高宗问说：“一切有
形，皆含道性”。 又说：“道性体义者，显时说为道果，隐时名为道性。” 把道性
与道果视为一物，谓凡、圣唯在隐显之间，烦惑所覆，道性不显，即为凡；去烦

恼，而道性显现即为圣。 这与佛教天台宗佛性论讲的是同样的问题。
唐代司马承祯所著的《坐忘论》，其要旨虽宗承庄子，而实际是吸取了智
顗止观学说精华，如“无所着”说的收心之要，观析烦恼等，与天台宗止观颇相

一致。 其静坐调心法，实为古代遗产，有很大的科学价值。
到了宋代，张伯端的道释融合思想尤为明显。 《悟真篇》《禅宗诗偈》（又
名《悟真篇拾遗》）、《青华秘文》分别代表了张伯端在宗教归求过程中三个不
同阶段的思想：始则出儒入道，倡以道家内丹为中心的三教归一论；中则出道

入禅，以彻了禅宗性学为归宿，终则禅道双融而酿成一种独具特色的内丹说。
他在《禅宗诗偈》序言中说：“俗体乎至道，莫若明夫本心。 故心者道之体也，
道者心之用也。 人能体心观性，则圆明之体自现，无为之用自成，不假设功，顿

超彼岸。”明本心，察观心性，乃禅宗的主旨，张伯端以此为“ 无上至真之妙
道”，并说此道与老、庄本旨相合。 他又说：“世人根性迷钝，执其有身而恶化
悦生，故率难了悟。 黄、老悲其贪者，乃以修生之术顺其所欲，渐次导之”。 若
仅止于金丹命术而不通性理，张伯端认为便不超出三界，而沦为佛教《楞严

经》所说不修正觉，不出轮回的十种仙。 他又在《悟真篇》内外篇的《后序》中
说：“故此《悟真篇》者，先以神仙命脉诱其修炼，次以诸佛妙用广其神通：终以

真如觉悟遣其幻妄，而归于究竟空寂之本源矣。”明言须由道入禅，方为究竟。
张伯端的后学中，主张禅、道融合的也不少，一如白玉蟾主张以糅合释、道

二家哲学的“以心契道”说为理论基础。 他在天台山读张伯端的《青华秘文》
后，著《玄关显秘论》说：“古者虚无生自然，自然生大道，大道生一气，一气分

阴阳，阴阳为天地，天地生万物，则是造化之根也。 此乃真下一之气，万气之
先，太虚大无，太空大玄……圣人以心契之，不得已强名曰道。 以是知心即是
第
道也。”这种“心即是道”的观点，与“止观”之说十分相通。
十
佛家对道家之说也同样尊重。 被誉为“台宗中兴之祖”的传灯，在其所著 辑

《天台山方外志》中，常赞颂天台山历代高道的品行，并录其神异之事，如在记 台
山
“刘阮遇仙”条末，评述道：“不知彼有仙缘，缘即良媒。 ……学仙者唯恐不得 旅
游
文
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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