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6 - 《天台山道教史》

既性命之道未备，则运心不普，物我难齐，又焉能究竟圆通，迥超三

界？故《楞严经》云：有十种仙，皆于人中炼心坚固精粹，寿千万岁。

若不修正觉三昧，则报尽还来，散入诸趣。是以弥勒菩萨《金刚经颂》

云：饶君百万劫，终久落空亡。故此《悟真篇》中先以神仙命术诱其

修炼，次以诸佛妙用广其神通，终以真如觉性遣其幻妄，而归于究竟

空寂之本源矣。”他认为学道成就后，应当学佛。学道是修命，学佛则

是修性。他在《性地颂》中说：“佛性非同异，千灯共一光。增之宁解

溢，减着且无伤。取舍皆为过，焚漂总不妨。见闻知觉法，无一可猜

量。”又说：“如来妙体遍河沙，万象森罗无障遮。会得圆通真法眼，

始知三界是吾家。”他认为：人人具有佛性，皆可修道成佛。以如来的

法眼来看，西方极乐虽是归宿，但三界苦海也应栖身，这是为了普度

众生。

对于佛家所说的戒定慧三德，他有独特的见解。戒指持戒，定指

禅定，慧指智慧。他认为三者应当相互为用。譬如日借光而能照，光

借照而能明，而光照又离不开日。他在《戒定慧解》中说：“夫戒定慧

者，乃法中之妙用也，佛祖虽尝有言，而未达者有所执。今略而言之，

庶资开悟然。其心境两忘，一念不动日戒。觉性圆明，内外莹彻日定。

随缘应物，妙用无穷日慧。此三者相须而成，互为体用。或戒之为体

者，则定慧为其用；定之为体者，则戒慧为其用；慧之为体者，则戒

定为其用。三者未尝斯须相离也。犹如日假光而能照，光假照以能明，

非光则不能照，非照则不能明。原其戒定慧者，本乎一性；光照明者，

本乎一日。一尚非一，三复何三？三一俱忘，湛然清净。”戒定慧的最

高境界是“三一俱忘，湛然清净”。这就是佛的境界。他在《即心是佛

颂》中说：“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妄物。若知无佛复无心，始

是真如法身佛。法身佛，没模样，一颗圆光含万象。无体之体即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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